河流如血未删减无删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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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小说网 > 都市小说 > 河流如血 作者:海岩 | 书号:44703 时间:2017/12/10 字数:81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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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了大学,住进了学校,保良和⽗亲的关系真的更加融洽起来,和这个家庭的敌对情绪,似乎也成为一去不返的历史。不过每逢周末回家,保良除了和家人一起吃饭外,一般都还是在自己屋里上网或者听听音乐,听音乐也会戴上耳机,与杨阿姨及嘟嘟互不相扰。保良偶尔也会主动帮家里⼲点活儿,杨阿姨偶尔也会把一碟洗好切好的⽔果送进他的卧室。 ⽗亲每周见了保良,照例关心他的成绩,照例提醒他在学校应该政治成 ![]() ![]() 保良当然不可能在学院里还戴这个东西,他把这只耳环装在贴⾝的衬⾐兜里。但一个同屋的室友还是大惊小怪地发现了他耳垂上的小洞,继而这个小洞便成了全班的一个话题。连女生都惊奇地来问保良:保良你爸妈是不是特别喜 ![]() 保良总是微笑着回答:对,我妈想我姐姐,老想让我戴上耳环,就像见到我姐姐似的。女生们听了无不惊讶:哟,你还有姐姐哪,你姐姐在外地?保良说:啊,在外地,好多年都没回家了。女生问:出国了?保良说:不是。女生问:是亲的吗?保良说:当然是。女生嗔闹:你们家怎么摘的计划生育! 耳环带在⾝上,周末换上便⾐,保良就会把它重新戴上,然后对镜自顾。和李臣刘存亮聚会时他也常常戴上,看得菲菲赞不绝口。菲菲说保良你再戴个假发套涂上口红绝对能够男扮女装。就跟⽇本的万人 ![]() 菲菲和刘存亮确实吹了,菲菲已经开始公开追求保良。保良则像他对刘存亮表⽩的一样,对菲菲绝无此念,因此“良菲恋”属于剃头的挑子一头热的事。刘存亮离了女人,塌下心来又找了个餐厅服务员的工作,每月工资五百块钱,管吃管住。刘存亮是个 ![]() ![]() 李臣在那家名叫“焰火之都”的夜总会里混得不错,每月小费收⼊不下三千,领班的职位也遥遥在望,所以每天上班都得小心翼翼,不敢出现半点闪失。李臣因此备感劳累,何况在“乐娱场所”⼲活儿的人生物钟全都 ![]() ![]() 但和刘存亮相比,李臣的见识和他的钱包一样,倒是越来越膨 ![]() ![]() 那一阵保良不得不从健康及未来的角度,反复劝戒李臣自控自爱,李臣听了只是无可奈何地笑笑,表示人在江湖⾝不由己。他是盯包房的服务生,客人让你于杯你能不⼲吗,你不⼲老板先得跟你急了,老板挣的就是这份酒钱!服务生挣的就是这份小费!叫⼲不⼲还想拿小费?当然妄想!不但拿不着小费,惹得客人不⾼兴了,连工作都未准保得住呢,所以真是⾝不由己。保良有时不得不痛苦地想到,鉴宁三雄,从小的兄弟,也许总有一天,会桥路分道,各奔东西。 大学第一年的课程繁重而又紧张,尤其是公院,对学生的生活管理也很严格。每天早起出 ![]() 菲菲来的时候,正是晚上自习的时间,学院的门卫把菲菲拦在学院的东门,然后打电话到侦察系的宿舍楼里。一个热情的同学从宿舍跑到教室来叫保良,等保良赶到学院的东门,菲菲已在口噴热气的寒风里,等候了将近一个小时。 菲菲站在学校东门正面的最显眼处,见到保良从里边出来便远远招呼:“保良!保良!”弄得从校门进出的学生纷纷回头,而且这一天菲菲正好穿着一件淡⻩⾊的上⾐,这上⾐是菲菲最值钱的一件行头,可惜这种刻意的打扮反而让她显得俗 ![]() ![]() ![]() 于是保良对菲菲的口气,也就流露着几分不慡:“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他责问菲菲:“谁让你到这儿来的?” 菲菲探头向学院大门里好奇地张望,安公学院大门的气派让她重新另眼打量保良。这大概是菲菲头一次看到保良⾝穿警服,大门的巍峨和警服的威武,让菲菲不由不眼热心跳。 “你们这儿真牛,保良你就在这里边上课呀,你们上课都穿警服吗?” 保良把菲菲引至大门一侧,进⼊离灯光稍远的一处 ![]() 菲菲说:“没事,我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不行吗。保良你带我进去看看怎么样,你在里边学开车吗?” 保良匆匆看了看手表,匆匆说了打发的话:“我们学院不让外面的人进去,你要没事就赶快回去吧,我还得回教室上课去呢,你以后没事就别来了。” 保良说着要往校门里走,菲菲才想起来似的在后面叫他:“哎,谁说我没事啊,我有事,没事我来找你⼲什么。” 保良只好站住,耐着 ![]() 非非说:”不是我的事,是李臣的事,是李臣让我找你来的。” “李臣?”保良问“李臣找我有什么事,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了?” 保良记得他第一次穿着崭新的警服到李臣的住处炫耀时李臣确实说过这话,他说保良你小子也当上察警了,等哪天我万一犯了事求你帮忙,你可别两眼一翻不来捞我! 保良两眼直瞪瞪地瞅着菲菲,心里预感到李臣肯定出了事情,于是急着催问:“李臣到底怎么了,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就是今天见到他的,”菲菲说“他让我过来告诉你,他打明到你姐姐了!” 保良当天晚上向辅导员请了事假,跟着菲菲一起进城。他们赶到李臣工作的焰火之都夜总会时已是晚十点多钟。晚上十点正是夜总会开始热闹的时候,李臣盯的包房里也上了客人,保良和菲菲在夜总会门口等到十一点过后,李臣才一⾝酒气地从里面菗空出来,见了保良一通诉苦,说今天来的都是 ![]() 保良还没轮上开口,李臣果然呕吐起来,吐在了夜总会门侧的路边。吐过之后才露出轻松的苦笑:“行了,没事了,吐出来就舒服多了,保良你是来问你姐姐的事吧?” 保良急切地问道:“你知道我姐在哪儿了?” 吐过之后的李臣,面⾊由⽩变红,口齿也变得清楚:“在哪儿我不知道,昨天我盯的包房里来了几个客人,其中有从鉴宁来的,他们喝酒聊天的时候说起你二伯了…” “我二伯?” “就是权力呀!还说了你姐夫权虎,说权虎在鉴河的一个地方跑运输呢。我一听,这帮人肯定认识权虎呀。今天下午我跟菲菲一说,菲菲就说要去找你…”菲菲揷嘴上来,也是一通诉苦:“你们学校可难找呢,我跟 ![]() ![]() 保良愣着,心里不知是希望还是失望。尽管姐姐仍然下落不明,但好歹有了一丝线索,这毕竟是姐姐失踪后第一次有人提到鉴宁权家,提到姐夫权虎,提到权虎的大致去向。 他问李臣:“那些客人你认识吗?” 李臣说:“有一个马老板我牛 ![]() ![]() “你知道到哪里能找到他吗?” “不知道,估计他以后还能来吧。来了我马上告诉你。” 李臣话到此处,怕客人或经理找他,不敢久留,匆匆跑回夜总会里去了。保良冲他顷刻消失的背影喊了一声:“哎!”却不知喊他还想说些什么。 菲菲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你姐姐肯定在鉴河哪个地方跟你姐夫在一起呢。你要不要去找?我陪你一起去啊!咱们就顺着鉴河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找,肯定找得到的!” 保良低头思索:“鉴河,好几百里长呢!” 保良知道,现在惟一能够找到姐姐的地方,不是延绵数百里的鉴河沿岸,而是这座“焰火之都”!那个可能认识权虎的马老板,也许还会来这里喝酒取乐。 有了这个线索,保良每天晚上都要给李臣去个电话,询问那个马老板是否再次光顾。他回家把这事向⽗亲说了,⽗亲听罢,沉思半天没有吭声。保良在⽗亲那张闷声不响的面孔上,看不出他心里究竟想些什么。 周⽇的晚饭以后,保良回学校去,⽗亲送他出了院子,又一直送到公共汽车站,说是饭后顷便走走。路上,和保良的预料有所不同,⽗亲并示说起姐姐,⽗子二人始终彼此沉默,只是在保良上车之前,⽗亲才在他的⾝后嘱咐了一句:“别影响学习!” 但是一连三个星期,保良还是要在每晚熄灯之前,用宿舍楼口的揷卡电话,给李臣拨去不厌其烦的问询。一连三周,李臣的回答都是一样:“没来!” 第四周,周⽇晚上,保良在饭后从家回学院的公 ![]() ![]() 马老板似手并没发现面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仰头看着保良,怔了一下才出声反问:“你是谁?你是权虎的什么人啊?” 保良恭敬答道:“权虎是我姐夫,我好久没跟我姐姐联系了,她还跟随我姐夫在一起吗,您能告诉我到哪儿能找到他们吗?” 马老板又怔了片刻,突然,皱眉否认:“什么权虎,我不认识,你认错人了吧。” 保良一时判断不出马老板为什么突然矢口否认,他下意识地生怕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他不知用什么方法才能取得对方信任,情急之中有点慌不择言。 “我真是权虎的內北,您不信您可以打电话问他,您可以问他,你有他电话吧?” “你认错人了!”马老板似乎不想再听他解释下去,冲屋里一位陪酒的姐小大声抱怨“哎,叫你们经理来,捣什么 ![]() 保良看那姐小起⾝出门叫人去了,他急得头上冒出汗珠,他知道时间也许不多!他的解释几乎变成了恳求:“马老板,⿇烦您给我姐夫打个电话好不好,您告诉他我沁陆保良,您可以问问他认不认识我…” 马老板 ![]() ![]() 这一屋子客人,无论男女,全都停止了声音动作,唱歌的不唱了喝酒的不喝了,全都愣着去看保良,都没搞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保良被保安们推出包房时听见马老板若无其事地向同伴解释:“…我不认识呀,谁知道,我也纳闷他怎么知道我呀…” 领班和保安们揪着保良出了包房,问他是哪儿的,是怎么进来的,保良甩开他们,扭头向夜总会门外走。他们也不再穷追猛打,由全自去。夜总会这种地方,一般都会养着这些护场的打手,也就是所谓保安。但通常,这种地方的保安遇有情况,一般也多是息事宁人。 保良出了夜总会大门,并没走。时间已近夜午,这座灯光辉煌的“焰火之都”仍然狂 ![]() 坐在冰冷的地上,一瓶啤酒⾜以让保良胡思 ![]() ![]() 保良仰脸望天,不知此时姐姐⾝在何方,有哪一颗星星,能把她 ![]() ![]() 还有姐姐用手摸抚他头发的轻柔感觉,那感觉让保良 ![]() ![]() ![]() 夜很深了,从时间概念上,应该算是新一天的凌晨。夜总会的门口不断有客人尽兴而出。保良两面三刀眼紧紧盯着那扇洞开的大门直盯得眼球酸 ![]() 天快亮了,那个马老板终于出来了,张罗着让人把两个喝醉的同伴开车送走,又和另处几个没醉的男女亲热告别。保良恨步走过马路,在马老板被陪他聊天那个妇少挽着胳膊走向自己汽车的路上,保良上前拦住了他们。 保良叫了一声:“马老板!” 马老板站住了,认出了保计就是刚才在包房里打听权虎的那个青年,马上厉声申斥:“你这小子怎么回事,我不是跟你说你认错人了吗!” 保良娓声求道:“马老板,我真是权虎的弟弟,您就告诉我他在哪儿吧…” “我告诉你啊,你别 ![]() ![]() 夜总会门前的保安看见他们的客人与保良在路边拉拉扯扯像是有了什么纠纷,赶紧跑过来察看究竟。保良料想马老板今天肯定不会吐口了,转⾝走到马老板那辆别克轿车的车后,想找下他的车牌。马老板冲过来推开保良,几个保安也上来拉扯保良,拉扯之中手轻手重,都难控制,因此很快演变为一场拳脚冲突。保良前 ![]() ![]() 保良爬了起来,翻⾝坐在冰准的⽔泥地上,嘴里黏糊糊的积了些⾎,歪头吐了一口一劲使才知道周⾝剧疼。他几乎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马老板的那辆别克轿车早不知什么时候开走了。保良抬眼,看夜总会门口那堆保安还在远远地看他,笑着议论什么。他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蹒跚着过了街,动作机械地朝路边一辆停车等客的出租车挥了一下胳膊。 凌晨六点,保良回了家。 他没敢回学校去,他脸上的青肿伤痕让他油层法面对老师的疑问。他回到家时尽管开门关门都轻手轻脚,但还是惊醒了一向睡觉警觉的⽗亲。⽗亲披⾐出了卧室,开灯看见了保良一⾝灰土,一脸⾎痕,惊问出了什么事情。保良不知怎么跟随⽗亲解释,说了句:“不小心摔的。”便去卫生间洗耳恭听脸照镜。⽗亲当然不信,跟到卫生间里,又跟到保良的卧室,态度严厉地盘 ![]() ![]() ⽗亲沉默了片刻,冷冷地说:“你姐姐不认我们,是他的选择,你不要再去找她了。我作为⽗亲,对他问心无愧!我早就想过了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儿子,早没有她这个女儿了。现在嘟嘟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找到了我也不认。” ⽗亲说完,转⾝出了保良的屋子,他似乎不想看到和听到保良的反应:保良听着⽗亲的脚步由近及远,在门声响过之后完全消失。保良眼里忽然涌満眼泪,他忽然明⽩⽗亲和姐姐,还有躺在家乡的⺟亲,他们都离他很远很远,而且彼此怨恨:他也许永远不能同时拥有他们了,永远不能再次拥有他曾经有过的那样一种幸福的家庭。 保良在家休息了一天,求⽗亲给学院打电话替他请了假。周二保良左眼的肿晕未消,又让⽗亲替他请假,被⽗亲拒绝。⽗亲严词命他立即回校上课:大学第一年是打基础的一年,你无论⾝上哪疼哪肿,都要支持不能随便缺课。 于是保良只好不学去了。那几天都有擒拿格斗的训练课程,保良全⾝肿瘤,勉为其难,每节课都被教官责骂。不知是被教官骂的还是伤处疼的,每课下来,他的全⾝都要被汗⽔ ![]() 回校上课的第一天,晚上,保良又给李臣拨了电话,还想问问那个马老板的行踪,不料李臣的电话关机了,打了一晚上都是关机。第二天再打,依然如故。不得已保良把电话打到刘存亮工作的那个餐厅,从刘相聚亮嘴里,才知道李臣因为保良纠 ![]() 后来明⽩,夜总会是因为马老板事后投诉,才查清了“来闹事”的人在“焰火之都”有个“內应”怎么查到李臣的⾝上,连李臣自己也懵然不清。这种每月能拿两三千小费的工作本来就总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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