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世姻缘传未删减无删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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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醒世姻缘传 作者:西周生 | 书号:38590 时间:2017/8/16 字数:7901 |
上一章 第九十七回 狄经历惹火烧身 周相公醍醐灌… 下一章 ( → ) | |
何物毒婆娘!恶心肠,狠似狼,火攻忍向夫⾝上。烧红脊梁,成了烂疮,流脓?⾎居![]() ——右调《⻩莺儿》 寄姐进衙內去了。吕德远手里擎着个包袱,袖里袖着两封的二十两银子,来到书房。狄希陈在 ![]() 狄希陈道:“贾为道两个曾说出我知道不曾?”吕德远道:“怎肯说是老爷晓得!这是扮了強盗劫了他的。”狄希陈道:“苦哉!他岂肯轻舍了这许多银物?必定要回到县里递失盗状, ![]() 吕德远道:“老爷只管送了他的银绸,打发他离了门户。难道他路上的拐带走失,翻船被盗,都要老爷递甘结,保他一路的平安不成?”狄希陈道:“这也有理。夺他银子的时候,胥感上与毕腾云两个在那里?”吕德远道:“毕腾云就是毕环的叔子。众人跑出来截轿的时节,他两个故意妆了害怕,远远的跑开去了。”狄希陈道:“这事也做得周密。只是要谨言,千万不可对里边家人们说。怈漏了机关,不当耍处。”吕德远道:“小人们岂有敢怈漏的理?倒是老爷要自己谨言才好。就是童 ![]() ![]() ![]() ![]() ![]() ![]() ![]() ![]() 狄希陈⾜⾜的卧 ![]() ![]() ![]() ![]() ![]() ![]() ![]() ![]() ![]() ![]() 狄希陈道:“ ![]() ![]() ![]() ![]() 却说成都县新选的县官姓李,名为政,湖广⻩冈县人,少年新科进士,领了凭,便道回家,自⻩冈起马,前来赴任。狄希陈将素姐、寄姐合一班家眷,尽数仍回本司衙门居住;狄希陈自己在县,同周相公料理 ![]() ![]() ![]() ![]() ![]() 狄希陈再三央说:“间壁就是刑厅,千万不可⾼起,恐那边看见,不当稳便。”寄姐众人都也听了指教,略略⾼扬,便就留祝惟这素姐故意着实使力,两只手扳了彩绳,两只脚踹了画板,将那 ![]() ![]() 写在一个折简之上,用封简封了,上写“狄经历亲拆”差人送了过来。狄希陈看那“隔墙送过千秋影”知道为这边有人打秋千的缘故,所以写此帖来。但那词里的句读,念他不断,且那“影”字促急不能认得。曾记得衫子的“衫”字有此三撇,但怎么是隔墙送过秋千衫?猜道:“一定打秋千的时候,隔墙摔过个衫子到他那边,如今差人送过来了。”遍问家里这几个女人,都说并没有人摔过衫子到墙那边去。狄希陈又叫人问那送字的来人,问他要送过来的衫子。来人回说没有,方回了个衔名手本去了。心里纳闷,敬着了人往郭总兵公馆请了周景杨来到,拿出吴推官的原帖,叫他看了解说。周景杨看得是个《临江仙》词,逐句解说与他,狄希陈对后边两个婆子说了。寄姐道:“老吴看见的一定是我。若是薛家素姐姐,先是没鼻少眼,怎么夸得这等齐整?”素姐道:“你秋千打得不⾼,他那边何尝看见有你?夸的也还是我。”以后素姐凡打秋千,起得更⾼,要在吴推官面前卖弄。他那边看的女人不止一个,凭他褒贬,有得说是风流俊俏,有的说是少个眼睛。一⽇,吴推官又着人送一个柬帖过来,上面写道:金莲踏动秋千板,彩索随风转。红裙绿袄新,乍看神魂撼。细睨参,却原来少一个眼。 狄希陈拆开细看,又读不能成句,只念得临了一句“细睨参却原来少一个眼。”寄姐道:“这情管是个《清江引》。你照着《清江引》的字儿,你就念成句了。”狄希陈念成了一只《清江引》,素姐把吴推官背地里恶口凉⾆,无所不咒;但只依旧顽耍秋千,不肯住歇。一⽇,吴推官又着人送过一个封口的柬套。狄希陈看那里面写道:喜杀俺东邻娇 ![]() 刚好墙头来往看,不耐端详,空有红颜,面部居中止鼻梁。 ——右调《丑奴儿令》 狄希陈再三读不成句,寄姐也除了《清江引》别再不识牌名,又只得请了周相公讲读。周相公笑道:“里边女眷,有人少鼻头的么?”狄希陈道:“想帖上有此意么?”周相公从头讲了一遍,说道:“吴刑厅虽是个少年不羁之士,心里没有城府,外面没有形迹,终须是个上司,隔一堵矮墙,打起秋千,彼此窥看,一连三次造了歌词,这也是甚不雅。以后还该有些顾忌才是。” 狄希陈将周相公的议论,说与后边,素姐连吴刑厅、周相公、狄希陈三个人骂成一块,咒的惨不可闻。还是寄姐说道:“周相公是个老成的人,他往常凡说甚事,都有道理,这事应该听他。我们也顽够了老大一向,叫人把这秋千架子拆了也罢。”素姐道:“好妹妹!千万不可拆去!这促织匣子般的去处,没处行动,又拘着这狨官的腔儿,不叫我出外行走,再要不许我打个秋千顽耍,这就生生闷死我了。”寄姐道:“顽耍也有个时节,难道只管顽么?也不害个厌烦?我的主意定了要拆。” 素姐虽是个恶人,却不敢在寄姐⾝上展爪,也便没再敢做声。等得寄姐往房中 ![]() ![]() ![]() ![]() ![]() 狄希陈还没得央及寄姐求他别拆秋千,次⽇刚只黎明,寄姐早起,使首帕踅了踅头,出到外面,叫张朴茂、伊留雷、小选子七手八脚,看着登时把个秋千拆卸罄净。极的个素姐在屋里又不敢当时发作,只咬的那牙各支各支的恨狄希陈。恰好狄希陈从他跟前走过。他说:“你既拆了我的秋千,外边这景致,可要任我游耍。前向我进来的促急,还有海棠楼、锦官楼两个去处,我没曾到得,你送我到那边走一遭去。”狄希陈没敢答应,站了一会。素姐道:“你温鳖妆燕似的不做声,是不叫我去么?不叫我去,你可也回我声话,这长嗓⻩一般不言语,就罢了么?”狄希陈道:“待我到外边问声人,看这堂上三厅合首领衙里也有女人出来看景致的没有。要是曾也有人出去,我打发你出去;要是别衙里没有女人出去,这我也就不敢许了。这会子叫我怎么当时就能回话呀?”素姐道:“你这就是相家那伙子人的臭扶声!我合别人家伙穿着一条 ![]() 寄姐梳洗了出来。素姐道:“这府城里有海棠楼合锦官楼,都是天下有名的景致,妹妹,你不出去看看?你要出去,我陪着你;你要不去,我自己出去走遭。他要拦阻我,不叫出去,我可定不饶他。妹妹,你只别管闲帐,与你不相⼲。”寄姐道:“一个汉子,靠着他过⽇子的人,你不饶他,叫我别管呢!你再象那⽇下狠的打他,我就不依了!”素姐说:“我打听的你自从我到了,你才觉善静了些。你常时没打他呀?”寄姐道:“你叫他本人拿出良心来说说,我照依你这们狠打他来?”素姐说:“妹妹,你不知道,贼 ![]() 狄希陈外边待了一会,回到寄姐房中。寄姐道:“你叫他出去看甚么海棠楼哩么?”狄希陈道:“他只是这们难为人。一个做官的人叫老婆出去遥地里胡撞,谁家有这们事来?只嗔我不答应!”寄姐道:“你要不放他出去,你就小心着,让着他些儿。他安的心狠多着哩!”狄希陈道:“我好生躲避着他,要是他噤住我,你是百的快着搭救,再别似那一⽇倚儿不当的,叫他打个不数。” 从此狄希陈便也刻刻堤防,时时准备。在里边合寄姐睡觉,必定是把门顶了又顶,闩了又闩。如在外边自己睡觉,必定先把房门顶关结实,然后脫⾐去网;着里的小⾐,遵依了吴推官的宪约,不敢脫离。素姐不得便当下手,屡次才待寻衅发作起来,不是寄姐上前拦护,就是狄希陈推着有甚官事,忙忙的跑出外面,成⽇家躲着。素姐越发怀恨更深。 一⽇,是粮厅的寿⽇,狄希陈因夺掌了他的成都县印,恐他计较,正待寻一个枝节奉承他奉承,买转他的心来,除备了八大十二小的套礼之外,十五两重的三只爵杯,十六两重的一柄银如意,二十四两重的一把银壶,三十二两重的一面洗手盆,要道他祝寿;又求了蜀殿下的一个画卷,请周相公进衙做的前引后颂。一一都收拾停妥,妆了两大绒包,专等粮厅的消息。 狄希陈穿了吉服,在外边与周相公说话。若是在外面等粮厅开了门,送过礼见了出来,外边脫了⾐服,岂不也脫了这场大灾?却神差鬼使,恐留周相公,清辰早饭不甚齐整,特地自己进来,到寄姐房內,再四的嘱付。素姐见他进到寄姐房內,慌忙取了个熨斗,把炉子里的炭火,都摼在里面,站在房门口布帘里面,等得狄希陈出寄姐房来,从后边一把揪住⾐领,右手把熨斗的炭火,尽数从⾐领中倾在⾐服之內。烧得个狄希陈就似落在滚汤地狱里的一样,声震四邻,赶拢了许多人。偏生那条角带三揪拔不开,圆领的那个结又着忙不能解脫, ![]() ![]() 狄希陈觉得通⾝渗凉,略可噤受。周景杨问是素姐将火故意烧害丈夫,⾼声骂道:“世间那有此等恶妇!天雷不诛,官法不到,留这样恶畜在世!狄友苏,你也过于无用!如此畜类,就如狼虎蛇蝎一样,见了就杀,先下手为強!受他的毒害,还要留在世上?”素姐在房骂道:“贼扯淡的蛮囚!你挣人家二两倒包钱使罢了,那用着你替人家管老婆!他不杀我,你替他杀了我罢!”周相公道:“我就杀你,除了这世间两头蛇的大害,也是 ![]() 周景杨只管自己长三丈阔八尺的发作,不堤防被素姐満満的一盆连尿带屎⻩呼呼劈头带脸,浇了个“不亦乐乎”还说道:“我这敢到了你跟前,你敢怎么的我!”众人见泼了周相公一脸尿屎,大家 ![]() 狄希陈躺在一 ![]() 抚院牌行成都府,说:“省城缺毁甚多,叫作急修整坚固,听候本院不时亲到城上稽察。”堂上太守酌量了城工的多寡,分派了本府首领合成都县佐贰典史,成都卫经历知事,各照派定信地,分工管修。府三厅合成都知县各总理一面,俱各递了依准,克⽇兴工。惟有狄希陈把个脊梁弄得稀烂,被也不敢粘着,那里穿得⾐裳?剩了这工,没人料理。太守心里甚不喜 ![]() 一⽇,太守合三厅都在城上看工。都是府首领,县佐贰,就是卫首领,也还风力有权,也还有皂隶可使,修得那城上颇是坚固,工完又早。那税课大使东不管军,西不管民,匠人夫役在他手下的,都没有甚么怕惧。别人每⽇修得一丈,他一⽇尽力只好六尺;别人砖灰颜料只使得八分,偏他十分也不⾜用。若人手方便,或分人管理,或跟随催督,再有顽梗的夫匠,不要论那该管不该管,且拿出那委官的气势,扳将倒, ![]() 吴推官道:“先随了来的是妾,姓童,京里娶的。昨⽇新来的,是他的嫡 ![]() ![]() ![]() ![]() ![]() 太守合军粮二厅一齐惊诧道:“只道是他自己错误,被了汤火,怎么是被妇人烧的?见教一见教,倒也广一广异闻。”吴推官道:“満満的一熨斗火,提了后边的⾐领,尽数倾将下去。那时正穿着吉服,要伺候与童寅翁拜寿,一时间⾐带又促急脫不下,把个脊梁尽着叫他烧,烧的比‘藤甲军’可怜多着哩。”太守都道:“天下怎有这般怪事?有如此恶妇?老寅翁与他是紧邻,他难道也没些忌惮,敢于这等放肆?”吴推府笑道:“晚生衙內也不忌惮他,他衙里也就不忌惮晚生了。”军厅道:“他衙內不顾上司住在间壁,就唱《鹦鹉记》,又唱《三国志》,绝无怕惧。可从不曾见老寅翁衙里扮出这两本戏来。”大家倒也笑了一常太守却灯台不照自己,说道:“我们等狄经历好了出来的时候,分付叫他整起夫纲,不要这等委靡。他若毕竟殁茸不才,开坏他的考语,叫他家去,冠带闲祝官评就是吴老寅翁开起。”吴推官笑道:“还是堂翁自己开罢。晚生不好开坏他的考语,万一叫他反 ![]() 不知狄希陈何⽇好了脊梁,太守果否如何分付,其话尚多,此回不能详悉。 Mw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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