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芝麻官(上)未删减无删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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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七品芝麻官(上) 作者:千寻 | 书号:1267 时间:2016/9/26 字数:10378 |
上一章 第十五章 蕥儿险遭辱 下一章 ( → ) | |
碰地一声!门被狠狠甩上。 关关定定看着那扇门十秒钟,然后对着自己喊话: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云青、云丰离开泉州后,关关和蕥儿更尴尬了,蕥儿 ![]() ![]() 但关关还真帮不了她,男女情事,除了自己看开别无他法。 何况若是有缘,时间空间都不是距离,若是无缘,便是终⽇相聚,他也不会在意,蕥儿的问题不是她,而是云青对她无心。 可惜天底下的女人都不愿意问:他爱我吗?却千百次问自己:那个女人哪里比我強? 是不是因为,把问题归咎在别人⾝上,会比较容易原谅自己? 但她不怨恨蕥儿,因为在她眼里,蕥儿就是个小孩子,见识不明也没什么错,她欠缺的不过是经验。 何必为别人坏了自己的品 ![]() 其实这样一天过一天,蕥儿的心情迟早会沉淀,但云青送回来的礼物,让蕥儿黑了脸。 那是一套五个匣子,总共有三十五个明格和十三个暗格,最小的匣子只有巴掌大小,打开来有九个小榜子,匣匣相套、格格可拆卸,是用上等乌木以海棠式透雕及金玄⾊螺钿镶嵌,再配上大小不等的五把对卧双鱼大锁和十二把玲珑半鱼小锁,木质光洁明亮,⽩铜⻩铜打磨得细致光亮,呈现出美丽的⾊泽。 随着木匣而来的,还有一对泛着柔光的珍珠耳环。 他在信里说:这是女儿的嫁妆,他从现在开始积攒着,待匣子里的格子装満,请她带着女儿的嫁妆嫁给他。 那封信,让关关很无语,两人八字还没有一撇,他就想到女儿的嫁妆问题?傻了他! 但关关看得出,这个礼物肯定贵得吓人,云青并没有带太多银子进京,两兄弟怕是黜⾐缩食才能置下。 说不感动是假的,当通房,拿到的金银细软叫作赏赐,也只有当邵关关,才能光明正大接下这样一份贵重礼物。 只是时机不对、气氛敏感,这礼物碍了蕥儿的眼,因此一声用力碰撞,蕥儿当着关关的脸甩门而走! 关关打开门,追问她要去哪里,她答也不答扭头就走,直到另一声巨响,大门振动,把关关的小心肝吓得发颤,好心的郑大婶凑到她⾝边,低声告诉她“别担心,方姑娘去扯新布,上回的包包卖得 ![]() 这些⽇子,几乎都是郑大婶陪着蕥儿进进出出,否则一个姑娘家,关关也不好让她单独出门。至于限制她出门?她可没有这个肥胆。 问题是郑大婶不能次次跟,幸而邻居张大婶热情,愿意帮这个忙,接连两回,蕥儿出门都是张大婶相陪。 这让关关想买辆马车的想法更盛了,只不过这个小院子…关关叹气,再养匹马,不只 ![]() ![]() 云丰的建议是对的,不论他官派何处,买房之事势在必行,只不过地点要好好挑选,最好能挑在商业区和官衙中间,那么两边来回都不太远,若加上马车,可以再缩短些上班时间。 思忖半晌后,她叹口气,关上房门,写小说话本去了。 之前是因为银子窘迫,让她想起这个赚钱途径,现在银子不是问题,她却是天生劳碌命,想到什么,不做出来,就觉得对不起自己。 她啊,天生的丫鬟命,不管重生几次都注定 ![]() 从家里出来,蕥儿去寻张大婶一起上街,可张大婶不在家,她想转回家门,却又想起自己出门时的碰撞… 唉,气是出了,可现在回去、面子上下不来。 算了,还是自己去布庄,反正来来回回那么多次,路早已经踩 ![]() 她闷着头往前走,心里依旧气难平,那次大哥给她撂脸子,讲过一通大道理,还说他与她之间只会是兄妹,不会有其他可能,若她想不明⽩,还是择屋另住,免得坏了名声,影响⽇后说亲。 口气不轻不重,却是句句决裂,她再厚颜无聇,也明⽩大哥心里 ![]() ![]() ![]() 那年⾕尚书要招他为婿,却心疼女儿要服侍小叔、小泵,便开出条件,让他住进尚书府,并允诺会代为照顾弟弟妹妹,但大哥回绝了。 大哥岂能不明⽩,对方是他的恩师,⽇后朝堂上有⾕尚书可倚仗,仕途必会磊落顺利。 然大哥坚持不低头,即使他为人圆融,拒绝得委婉,并为对方做⾜面子,因此⽇后两人相 ![]() 为此,二哥始终对大哥深感歉疚,认定是自己阻挠了大哥的前程。 连对自己仕途大有帮助的⾕尚书尚且如此,何况是一个只会拖累他、依附他的妹妹,他怎肯妥协? 表面上,大哥似乎是个再温柔和顺不过的人,但骨子里那副固执、坚韧,是谁也改变不了。 她清不清楚大哥心里无她?当然清楚,但即便清楚,在过去几年,他也未曾这般疾言厉⾊对待过自己,她只好把问题推到关关⾝上,借口是从关关出现之后,才改变这一切。 她甚至说服自己,如果没有关关,等二哥考上状元 ![]() ![]() 谁晓得关关出现了、公主出现了,这次进京,谁晓得还有多少女人会冒出头来? “将就”二字不过是她欺骗自己的谎言,但即便如此,从京里往回送的礼物还是招了她的眼红。 她加快脚步,进布庄挑选好布料之后,便往家走去,満肚子的火在走上这样一段路后也消得差不多。 她心里想着,关关之所以受大家喜 ![]() 有这样 ![]() 包包只能背在背上或斜背在肩上吗?不能提在手上、挂在肘间、拿在手上?如果大包包里头再摆上几个小包包,把里头的东西分门别类,成不成?上回关关说了,包包可以和鞋子配成对儿,能不能和汗巾、帕子配成对? 好歹在家族没落之前,她也是读书识字的千金姐小,大哥、二哥看的杂书闲书,她也没有少读过,见识比普通女子多上几分。 而且关关说过“什么钱最好赚?就是别人还没想到,咱们先一步做出来的东西最容易赚钱。” 截至目前为止,她还没有发觉自己把关关的话全听进耳里,并且有心想向她学习。 她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想,在走进家前巷弄时,一个男子跳了出来,伶俐地伸手菗掉她 ![]() 他嘻⽪笑脸地望住蕥儿说道:“蕥儿妹妹,几⽇不见越发⽔灵了呀!” 蕥儿抬头看他一眼。他是汪家杂货铺的儿子汪文同,脸尖瘦、个头中等,看起来有几分猥琐、有些獐头鼠目。 之前蕥儿的背包曾经卖给汪家杂货铺过,但结帐时汪老板总要想办法苛扣一点零钱下来,两次之后,她便不愿意再与汪家打 ![]() 汪老板为人俭吝,祖上几代都是做生意的,家里还算富裕,听说有两、三幢宅子和不少田地,因此到了这一代,便想供儿子念书。 汪文同也算争气,十三岁那年就让他考上秀才,从此见官不必跪、走到哪里都端着⾝分,只不过十三岁之后,接连考了好几次,再也没有更进一步表现,倒是家里 ![]() 那回见过蕥儿一面,他便心心念念上了,好不容易打听到她住在哪里,这不就急巴巴赶上门来。 “这位公子,请把东西还给我,你我素不相识,为何拦住我的路?”蕥儿不愿意和他相认,更不愿意同他 ![]() “蕥儿妹妹这话可伤感情了,咱们这等 ![]() 蕥儿抱着布,没办法腾出手去抢回荷包,心里头又急又气,却不知道该拿这个无赖怎么办? “让开!”她咬牙道。 “不如我帮蕥儿妹妹带上布,妹妹请我上家里喝杯茶⽔,如何?” 他摇着扇子假装斯文,看得蕥儿満肚子气,平⽇里损关关几句她在行得很,但她很少见外男,便是与布庄或王老板 ![]() 汪文同看一眼巷弄里一整排的破旧屋子,心想,住在这巷子里的人家肯定不会是什么⾼门大户,何况,还要女儿抛头露面做买卖营生呢,这样的家庭只要塞点银子,定然乐意把女儿送到他家里当小妾。 哼,可不是每个女人都有这种幸运,能够当秀才的妾,他看上她,是抬举了她,他越想心情越是得意 ![]() “你再不让开,我就要喊了。”随着他越凑越近,蕥儿一颗心狂跳不已。 “喊啊,最好把所有人都喊出来,见证咱们的好事。” “谁跟你有什么好事?”她忍不住了,张开嘴就喊人。 这穷巷子就是这等好处,一家挨着一家,蕥儿提起嗓子喊,附近邻居全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上回让云青和关关帮了一把的李二叔儿子,发现尖叫的是蕥儿,来不及看热闹,便先抢着跑到方家通知。 见有人走出来,汪文同倒也不慌不忙,举起手中的荷包笑说:“各位乡亲来得正好,刚遂送了我这只荷包做定情,在下本有心 ![]() ![]() 他居然如此信口雌⻩、颠倒黑⽩,这等关乎女子名誉之事,他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胡说八道,脑子一轰,蕥儿气得两行泪⽔翻滚而下。 倏地,他手中荷包被人夺走,汪文同一个急转⾝,对上关关的冷脸。 关关走到蕥儿跟前问:“还好吗?” 蕥儿委委屈屈地点了下头。 这个女子…更美!她是谁?会替蕥儿出头,是她的姊妹吗?真美,美到让人开口说不出话,只能口⽔直流,看,那⽪肤细⽩得像上好的瓷器,那双眼睛勾人似地望住自己,南开城里几时搬来这么美丽的女人? 如果能将这对姊妹一箭双雕,他愿意把満屋子的妾室通房都送出去。 “敢问姑娘⾼姓大名?”他疾步上前,猴急的模样令他斯文扫地。 关关不动声⾊地握了握蕥儿的手臂,轻轻丢下一句“别害怕。” 说也奇怪,她并没有多看蕥儿一眼,不过是把⾝子挡在前面,昂头 ![]() ![]() ![]() “请教这位公子,你方才说的话都是真的?我妹妹于你,果真是郞有情、妹有意?果真将此荷包送予公子,作为定情信物?”关关神⾊自若,连脾气都没有发,只是复述他的话,便将场面给镇下,吵嚷的围观百姓瞬间安静下来。 我妹妹?她果然是方蕥儿的姊姊?好得很,这对姊妹花若真能常侍自己左右,此生⾜矣。 “姑娘,在下姓汪名文同,是上元十年的秀才,我与蕥儿妹妹相识近月,言语投契、心灵相合,若能得姑娘的同意,让蕥儿妹妹委⾝于我,必会专心一意、疼爱妹妹,好好照顾她一辈子。” 他刻意扬声说出自己的秀才⾝分,再轻蔑地扫一眼周遭的人们,自觉⾼人一等。 关关本想速战速决的,但见此人如此无聇,忍不住想挖苦他几声,轻轻一笑,说道:“上元十年的秀才,至今还没考上举子吗?这秀才可真是当得历史悠久啊!” 她没把话挑明说,可所有人都听明⽩了,上元十年的秀才考到现在上元二十六年,⾜⾜过了十六年,连个举子都没考上,这辈子的功名大约也就这样了。 有人捂着嘴偷偷乐着。 汪文同却不觉得关关在讽刺自己,便咧了嘴道:“妹妹不知这科考有多难,许多人花一辈子时间,连秀才也考不上。” “是吗?蕥儿,咱们家大哥从秀才考到进士,考了多少年?我记得是三年吧。” 蕥儿明⽩她的意思,接话道:“是三年,二哥花得时间比较久,不过这次要顺利考上进士的话,算算,也只比三年多个一星半点儿。”她现在能正常说话了,望着汪文同的眼里带上鄙夷。 汪文同闻言,瞬地脸⾊一变,这对姊妹花的哥哥居然一个是进士、一个是举子,没听说过南开城搬来这一号人物啊!不会是诓人的吧?如果有这么厉害,怎会住在这下九流的地方?又怎地让妹妹抛头露面做营生? 他尚未想明⽩,关关又开口:“这位公子,照你所言,前后算算你大概也近三十岁⾼龄了,至今仍未成亲吗?” “回姑娘,在下家中已有一正室,不过在下与蕥儿妹妹情投意合, ![]() ![]() ![]() “蕥儿啊,这可不是姊姊爱说你了,咱们是什么家庭,多少青年才俊你都看不上,怎会看上一个秀才?又是一个老得可以当咱爹的秀才,若是哥哥们知道此事,能不生气?姊姊明⽩,女人喜 ![]() ![]() 关关的刻薄引来众人一阵哗笑,这会儿蕥儿已经平心静气,也能顺着关关的话演下去了。 “姊姊,莫听此人胡扯,他是汪老板的儿子,我去汪家杂货铺时,与他不过一面之缘,连话都不曾说过半句,怎么就扯到情投意合四个字?也不知道是秀才公子老得脑子不好使,还是被鬼 ![]() ![]() “这样啊…”关关上上下下打量了汪文同一番。“也是,我看这位秀才大叔双眼混浊、脚步虚浮、神智不大清楚,要不,各位乡亲介绍个好大夫给这位老秀才医医,免得他在外头见到头脚稍微整齐的女子,便说人家与他情深意重、非君不嫁。”关关句句讽刺,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你以为糊弄几句,事情就可以过了吗?方才大家全都看见蕥儿妹妹的荷包在我手上,如果不是定情信物,谁会把如此密私的东西送给男子。” “是送还是抢啊,秀才大叔是个男人,力气比女人大,何况我家妹妹手里还抱着那么多东西呢,如果秀才大叔硬要抢夺,我家妹妹怕也无法阻止吧。”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抢?你到外头探听探听,我们汪家在地方上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又是个堂堂秀才出⾝的男子,要什么东西没有,需要去抢一个小丫头的小东西。” 通常他把秀才⾝分拿出来 ![]() “是啊?何必呢?”关关接话。 “说难听了,我想要什么女人没有,需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如果不是妹妹口口声声说着好话,说一⽇不见如隔三秋,说她心心念念想得全是我,哄得我一颗心 ![]() ![]() “我不知道妹妹是不是有更好的对象,才会改变心思,但如今我也看透彻了,似妹妹这般人品,娶回家也只会祸害后院。既然如此,荷包信物便就此还给妹妹,过去的情就任⽔东流,从此之后,再见面就当作不相识吧!” 谎话一句句,不须思考、不必打草稿,流畅无比,如果试考时有这等本领,他早就是人人抢嫁的状元郞。 关关头摇,此人的脸⽪顶级剽悍,若是能留下他的基因,定可以在未来世纪里,培养出剪不断、刺不破、腐蚀不了的⾼科技产品。 这年代,在品德上,对女人的要求比对男人的要求⾼上十倍,女人同男人多说一句话,就是品 ![]() ![]() 蕥儿也心知肚明,气得一张粉脸涨红,两颗眼珠子泡了⽔,委屈得想寻把刀把自己给砍了。 汪文同撂下话,満意地看着脸⾊惨⽩的蕥儿,扬扬眉头转⾝要走。 但关关却在此刻出声。“汪秀才请留步。” 汪文同没想到关关会叫住自己,他顿了顿,转过⾝,重新面对众人。 “如果汪秀才所言为实,那么未免太委屈你,咱们方家书香传家,最重视的便是承诺,如果妹妹真对汪秀才有过承诺…那么,就算不当平 ![]() 关关此言一出,所有人全惊呼一声,只有蕥儿心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关关不会出卖自己,同居多月,她对关关的 ![]() “方姑娘所言为真?” 意外之喜!汪文同还以为自己没了希望,才想用个两败倶伤的法子朦混过去,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在这当头改变口风,在半晌的惊诧之后,他露出笑脸,太好了,看来是方才那段话让她信了自己? “虽然我是女子,却也明⽩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道理。”关关冷笑着觑蕥儿一眼。 汪文同这会儿明⽩了,这事儿只要他死咬不放,到最后,方家姊妹只能对自己妥协。 他⾼举右手说道:“在下敢对天发誓,蕥儿妹妹曾经对我说过:非君不嫁,如果我所言为假,让老天爷罚我一辈子考不上举子。” 这誓言对想走仕途的的男人而言很厉害,等同于想生儿子的男人发誓:如果我说谎,我就不举。 问题是…十六年也没办法考上举子,他应该是认命了吧,认定自己这辈子与仕途再无缘分,那么这个誓言,就是个庇。 关关给蕥儿使个眼⾊,她立刻出声大喊:“他说谎,荷包是他刚刚抢走的!” “如果你没做,怕什么?如果你真做下这等不要脸之事,别说我,便是哥哥们也绝对不会饶你!”关关口气冷硬,当众演一回包青天。 蕥儿顺势挤出两颗泪珠,怯怜怜说道:“你、你想害我,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大哥、二哥知道你这么坏,他们…”呜,她低下头哭了起来。 两人几句 ![]() 会不会是嫡庶之争?如果是的话最好,等把方蕥儿给抬进门后,再想个办法让她把关关也给陷害了,到时候双美相伴、人间一大乐事。 见到汪秀才闪烁的眼神,脸上暗暗带着几分得意,关关想,戏演到这里就够了,便问:“汪秀才,你方才说这个荷包是妹妹什么时候给你的?” “一个多月前。”他想也不想就顺口回答。 “已经一个月了啊,那么你肯定知道里面有…”她一面说,一面打开蕥儿的荷包看,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她转⾝对着蕥儿怒道:“你居然把娘给的传家珍宝南海…”下一刻,她发觉不对劲似地瞬间收了音,深昅两口气、稳定情绪后,她才转过⾝道:“汪秀才,既然你这样喜 ![]() 汪秀才再也庒不住脸上笑意,方才他隔着荷包摸了摸里头,知道里面有颗硬硬的小圆珠子,却不确定是什么,当关关问起里头的东西时,他心头还惊了一下,后悔方才急着和蕥儿斗嘴,居然没先翻看里面有什么。 可是女子就是女子,即使是个美得动人心魄的女子,遇见事情还是会慌 ![]() 南海…南海还有什么珍贵东西?自然是南海珍珠啦。 方家的传家珍宝肯定很贵吧,他掂过大小的,这样的家庭有这等东西,肯定是要拿来传家的。 他悄悄观察,发现关关又急又怒,趁着无人注意时,还狠狠刨了蕥儿几眼的俏模样,他忍不住失笑,她肯定认为蕥儿将家中宝物拿去送给外男了吧! 汪文同笑着接话道:“这个我自然知道,过去一个月,我天天摸着那颗南海明珠,那上面都沾了我的气息。” 听见他的答案,关关与蕥儿对视一眼,忍不住怈露出得意笑颜,蕥儿跟着松一口气。 面对汪文同时,关关又表现出急怒不已的模样,迫切道:“汪秀才,你要不要再确定一次,南海珍珠不是普通人家置办得起的。” 这回她的口气有点虚,表情里头带上两分哀求神情,仿佛在求他看在女子贞 ![]() 蕥儿垂下头,继续配合起关关,一脸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两个小丫头的表情骗不了人,他确定自己猜对了!汪文同不理会关关的哀求,扬声道:“我摸了一个月的东西,怎么可能不确定,里头就是一颗浑圆大硕的南海珍珠,不是普通常见的。”所以才叫作传家珍宝啊! 他得意洋洋地看向众人,好像打了一场以少胜多的大仗。 宾果!必关扬起素手,当着众人的面,把荷包里头的东西倒出来。 哪是什么南海珍珠啊,就是一颗木头珠子,中间还挖了个小洞。 汪秀才定定看着木珠,不敢相信,那、那是什么东西?好端端的,谁会将一粒木头珠子给收在荷包里? 蕥儿抬起头,与关关对视,两人眼底都闪着得意,蕥儿吊着的那颗心终于落回肚子里。 看见木珠子,李二叔的儿子抢先出声道:“这是我帮蕥儿姊姊刻的呀,早上才 ![]() 没错,那是颗木扣子,准备 ![]() “汪秀才,我再问一次,这个荷包是一个月前蕥儿妹妹 ![]() 汪文同一张脸涨得通红,嗫嚅半晌也说不出半句话儿,方才的好口才让狗给啃了嘴巴似地,半句都说不出来。 “你才不是想抢荷包,你更想抢人吧?抢人不成便造谣,企图毁了蕥儿的名声,你的圣贤书读到哪里去了,居然做出这等没人 ![]() “你说谎,你骗我里头是传家之宝…” “对,是我诓你,但如果事实真像你说的那样,荷包在你手上一个月,你怎会受我所骗?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罢了,教你个乖,要做坏事之前,得先多方打听,别连想陷害的人,能不能惹都搞不清楚。方才我骗你,现在我每句讲的都是大实话,你仔细听了。 “第一、我不是蕥儿的姊姊,如果她跟你真有那么点私情,必定会告诉你家中还有什么亲人,你又怎会误认我是蕥儿的姊姊。第二、蕥儿的大哥是泉州县令方云青,现在正在京城觐见皇帝,如果你打听得够清楚,就会晓得蕥儿是你惹不起的。” 语毕,她转头面对左邻右舍,声音清亮道:“这会儿事情弄明⽩了,各位邻居,你们都是见证人,待方大人回来,传你们上堂作证,可千万别推辞,今儿个的事大伙儿都看在眼里。” “自然!这等读书人,比不识字的莽牛还下作,一定要把他关进牢里。” “秀才了不起吗?就可以欺庒咱们平头百姓!” “若不是关关弄明⽩,蕥儿这一辈子不就毁了吗?” “可不是,还不晓得有多少女子就是被他这样给毁掉一生。” “你这不要脸的下作汉子,家里的婆娘还睡不够?想女人想到马路上啦!早也磨、晚也磨,満脑想得还是女人,也不怕磨成绣花针!” 最后那句是脾气暴躁、嘴巴刻薄,传言早年还 ![]() 汪文同被骂得抱头鼠窜,众人心有不甘,还一路追上前骂去。 大伙儿热热闹闹地去了,蕥儿望向关关,许久才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不是帮你,我是帮正义!”她帅帅地一甩头,接过她手中的布匹,朝回家方向走,走了几步发现蕥儿没跟上来,回过头笑道:“还不快走,郑大婶煮了你最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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