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古奇观未删减无删减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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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今古奇观 作者:抱瓮老人 | 书号:14639 时间:2017/5/12 字数:14054 |
上一章 第38卷 赵县君乔进黄柑子 下一章 ( → ) | |
诗云: 睹⾊相悦人之情,个中原有真缘分。 只因无假不成真,就里蔵机不可问。 少年卤莽浪贪 ![]() 馒头不吃惹⾝膻,世俗传名扎火囤。 大凡世上男贪女爱,谓之风情。只这两个字,害的人也不浅,送的人也不少。其间又有奷诈之徒,就在这些贪爱上面,想出个奇巧题目来,做自家 ![]() ![]() 记得有个京师人靠着老婆吃饭的,其 ![]() ![]() ![]() ![]() ![]() ![]() ![]() ![]() ![]() ![]() ![]() ![]() ![]() ![]() 強中更有強中手,得便宜处失便宜。 恰是富家子弟郞君,多是娇嫰出⾝,谁有此泼⽪胆气、泼⽪手段!所以着了道儿。宋时向大理的衙內向士肃,出外拜客,唤两个院长相随到军将桥,遇个妇人,鬓发蓬松,涕泣而来。一个武夫,着青紵丝袍,状如将官,带剑牵驴,执着⽪鞭,一头走一头骂那妇人,或时将鞭打去,怒⾊不可犯。随后就有健卒十来人,抬着几杠箱笼,且是沉重,跟着同走。街上人多立驻看他,也有说的,也有笑的。士肃不知其故,方在疑讶,两个院长笑道:“这番经纪做着了。”士肃问道:“怎么解?”院长道:“男女们也试猜,未知端的。衙內要知备细,容打听的实来回话。”去了一会,院长来了,回说详细。 元来浙西一个后生官人,到临安赴铨试,在三桥⻩家客店楼上下着。每下楼出⼊,见小房青帘下有个妇人行走,姿态甚美。撞着了多次,心里未免欣动。问那送茶的小童道:“帘下的是店中何人?”上童攒着眉头道:“一店中被这妇人累了三年了。”官人惊道:“却是为何?”小童道:“前岁一个将官带着这个妇人,说是他 ![]() ![]() ![]() ![]() ![]() 官人急走到街上茶食大店里,买了一包蒸酥饼,一包果馅饼,在店家讨了两个盒儿装好了,叫小童送去。说道:“楼上官人闻知娘子不方便,特意送此点心。”妇人受了,千恩万谢。明⽇妇人买了一壶酒,妆着四个菜碟,叫小童来答谢,官人也受了。自此一发注意不舍。隔两⽇又买些物事相送,妇人也如前买酒来答。官人即烫其酒来吃,箧內取出金杯一只,満斟着一杯,叫茶童送下去,道:“楼上官人奉劝大娘子。”妇人不推,吃⼲了。茶童复命,官人又斟一杯下去说:“官人多致意娘子,出外之人,不要吃单杯。”妇人又吃了。官人又叫茶童下去,致意道:“官人多谢娘子不弃,吃了他两杯酒。官人不好下来自劝,意 ![]() ![]() ![]() 如此两月有余,妇人道:“我⽇⽇自下而升,人人看见,毕竟免不得起疑。官人何不把房迁了下来?与奴相近,晚间便好相机同宿了。”官人大喜过望,立时把楼上囊橐搬下来,放在妇人间壁一间房里,推说道:“楼上有风,睡不得,所以搬了。”晚间虚闭着房门,竟在妇人房里同宿。自道是此乐即并头之莲,比翼之鸟,无以过也。 才得两晚,一⽇早起,尚未梳洗,两人正自促膝而坐,只见外边店里一个长大汉子,大踏步踹将进来,大声道:“娘子那里?”惊得妇人手脚忙 ![]() ![]() 美⾊他人自有缘,从旁何用苦垂涎? 请君只守家常饭,不害相思不损钱。 话说宣教郞吴约,字叔惠,道州人,两任广右官,自韶州录曹赴吏部磨勘。宣教家本饶裕,又兼久在南方,珠翠香象,蓄积奇货颇多,尽带在⾝边随行,作寓在清河坊客店。因吏部引见留滞,时时出游 ![]() ![]() 一⽇正在门前坐地,呆呆的看着对门帘內。忽有个经纪,挑着一篮永嘉⻩柑子过门。宣教叫住,问道:“这柑子可要博的?”经纪道:“小人正待要博两文钱使使,官人作成则个。”宣教接将头钱过来,往下就扑。那经纪墩在柑子篮边,一头拾钱,一头数数。怎当得宣教一边扑,一心牵挂着帘內那人在里头看见,没心没想的抛下去,何止千扑,再扑不成一个浑成来,算一算输了一万钱。宣教还是做官人心 ![]() ![]() ![]() 短发齐眉,长⾐拂地。滴溜溜一双俊眼,也会撩人;黑洞洞一个深坑,尽能害客。痴心偏好,后言胜似妖娆;拗 ![]() ![]() ![]() 向宣教道:“官人借一步说话。”宣教引到僻处,小童出盒道:“赵县君奉献官人的。”宣教不知是那里说起,疑心是错了,且揭开盒子来看一看,元来正是永嘉⻩柑子十数个。宣教道:“你县君是那个?与我素不相识,为何忽地送此?”小童用手指着对门道:“我县君即是街南赵大夫的 ![]() 小童接了,走过对门去。须臾,又将这二端来还,上复道:“县君多多致意,区区几个柑子,打甚么不紧的事。要官人如此重酬?决不敢受。”宣教道:“若是县君不收,是羞杀小生了,连小生⻩柑也不敢领。你依我这样说去,县君必收。”小童领着言语对县君说去,此番果然不辞了。明⽇,又见小童拿了几瓶精致小菜走过来道:“县君昨⽇蒙惠过重,今见官人在客边,恐怕店家小菜不中吃,手制此数瓶送来奉用。”宣教见这般知趣着人,必然有心于他了,好不傒幸!想道:“这童子传来传去,想必在他⾝旁讲得话做得事的,好歹要在他⾝上图成这事,不可怠慢了他。”急叫家人去买些鱼⾁果品之类,烫了酒来与小童对酌。小童道:“小人是赵家小厮,怎敢同官人坐地?”宣教道:“好兄弟,你是县君心腹人儿,我怎敢把你等闲厮觑!放心饮酒。”小童告过无礼,吃了几杯,早已脸红,道:“吃不得了。若醉了,县君须要见怪,打发我去罢。”宣教又取些珠翠花朵之类,答了来意,付与小童去了。 隔了两⽇,小童自家走过来玩耍,宣教又买酒请他。酒间与他说得⼊港,宣教便道:“好兄弟,我有句话儿问你:你家县君多少年纪了?”小童道:“过新年才二十三岁,是我家主人的继室。”宣教道:“模样生得如何?”小童头摇道:“没正经!早是没人听见,怎把这样说话来问?生得如何,便待怎么?”宣教道:“总是没人在此,说话何妨?我既与他送东送西,往来了两番,也须等我晓得他是长是短的。”小童道:“说着我县君容貌,真个是世间少比,想是天仙里头摘下来的。除了画图上仙女,再没见这样第二个。”宣教道:“好兄弟,怎生得见他一?”小童道:“这不难等我先把帘子上的系带解松了,你明⽇只在对门,等他到帘子下来看的时节,我把帘子揎将出来,揎得重些,系带散了,帘子落了下来,他一时回避不及,可不就看见了?”宣教道:“我不要这样见。”小童道:“要怎的见?”宣教道:“我要好好到宅子里拜见一拜见,谢他平⽇往来之意,方称我愿。”小童道:“这个知他肯不肯?我不好自专得。官人有此意,待我回去禀⽩一声,好歹讨个回音来复官人。”宣教又将银一两送与小童,叮嘱道:“是必要讨个回音。” 去了两⽇,小童复来说:“县君闻得要见之意,说道:‘既然官人立意惓切,就相见一面也无妨。只是非亲非故,不过因对门在此,礼物往来得两番,没个名⾊,遽然相见,恐怕惹人议论。’是这等说。”宣教道:“也是,也是。怎生得个名⾊?”想了一想道:“我在广里来,带了许多珠宝在此,最是女人用得着的。我只做当面送物事来与县君看,把此做名⾊,相见一面如何?”小童道:“好到好,也要去对县君说过,许下方可。”小童又去了一会,来回言道:“县君说:‘使便使得,只是在厅上见一见,就要出去的。’”宣教道:“这个自然,难道我就挨住在宅里不成?”小童笑道:“休得胡说!快随我来。”宣教大喜过望,整一整⾐冠,随着小童三脚两步走过赵家前厅来。 小童进去禀知了,门响处,宣教望见县君从里面从从容容走将出来。但见: ⾐裳楚楚,佩带飘飘。大人家举止端详,没有轻狂半点;小年纪面庞娇嫰,并无肥重一分。清风引出来,道不得云是无心之物;好光挨上去,真所谓容是诲 ![]() 宣教看见县君走出来,真个如花似⽟,不觉的満⾝酥⿇起来,急急趋上前去,唱个肥喏,口里谢道:“屡蒙县君厚意,小子无可答谢,惟有心感而已。”县君道:“惶愧,惶愧。”宣教忙在袖里取出一包珠⽟来,捧在手中道:“闻得县君要换珠宝,小子随⾝带得有些,特地过来面奉与县君拣择。”一头说,一眼看,只指望他伸手来接。谁知县君立着不动,呼唤小童接了过来,口里道:“容看过议价。”只说了这句,便菗⾝往里面走了进去。宣教虽然见了一见,并不曾说得一句倬俏的说话,心里猾猾突突,没些意思走了出来。到下处,想着他模样行动,叹口气道:“不见时犹可,只这一番相见,定害杀了小生也。”以后遇着小童,只央及他设法再到里头去见见,无过把珠宝做因头,前后也曾会过五六次面,只是一揖之外,再无他词。颜⾊庄严,毫不可犯,等闲不曾笑了一笑,说了一句没正经的话。那宣教没⼊脚处,越越的心魂撩 ![]() ![]() ![]() ![]() ![]() ![]() 云雨已过,⾝体疲倦。正要睡去,只见赵家小童走来道:“县君特请宣教叙话。”宣教听了这话,急忙披⾐起来,随着小童就走。小童领了竟进內室,只见赵县君雪⽩肌肤,脫得⾚条条的眠在 ![]() ![]() ![]() ![]() ![]() ![]() 明⽇起来,吴宣教整肃⾐冠到赵家来,定要请县君出来拜寿。赵县君也不推辞,盛装步出到前厅,比平⽇更齐整了。吴宣教没眼得看,⾜恭下拜。赵县君慌忙答礼,口说道:“奴家小小生朝,何⾜挂齿?却要官人费心赐此厚礼,受之不当!”宣教道:“客中乏物为敬,甚愧菲薄。县君如此称谢,反令小子无颜。”县君回顾小童道:“留官人吃了寿酒去。”宣教听得此言,不胜之喜,道:“既留下吃酒,必有光景了。”谁知县君说罢,竟自进去。 宣教此时如热地上蚂蚁,不知是怎的才是。又想那县君如设帐的方士,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出来。呆呆的坐着,一眼望着內里。须臾之间,两个走使的男人,抬了一张桌儿,揩抹⼲净。小童从里面捧出攒盒酒菜来,摆设停当,掇张椅儿请宣教坐。宣教轻轻问小童道:“难道没个人陪我?”小童也轻轻道:“县君就来。”宣教且未就坐,还立着徘徊之际,小童指道:“县君来了。”果然赵县君出来,双手纤纤捧着杯盘。来与宣教安席,道了万福,说道:“拙夫不在,没个主人做主,诚恐有慢贵客,奴家只得冒聇奉陪。”宣教大喜道:“过蒙厚情,何以克当?”在小童手中,也讨过杯盘来与县君回敬。安席了,两下坐定。 宣教心下只说此一会必有眉来眼去之事,便好把几句说话撩拨他,希图成事。谁知县君意思虽然浓重,容貌却是端严,除了请酒请馔之外,再不轻说一句闲话。宣教也生煞煞的浪开不得闲口,便宜得 ![]() 前世里冤家,美貌也人,挨光也有二三分,好温存,几番相见意殷勤。眼儿落得穿,何曾近得⾝?鼻凹中糖味,那有 ![]() ![]() ![]() 是夜,吴宣教整整想了夜一,踌躇道:“若说是无情,如何两次三番许我会面,又留酒,又肯相陪?若说是有情,如何眉梢眼角不见些些光景?只是恁等板板地往来,有何了结?思量他每常帘下歌词,毕竟通知文义,且去讨讨口气,看看他如何回我。”算计停当,次⽇起来,急将西珠十颗,用个沉香盒子盛了,取一幅花笺,写诗一首在上。诗云: 心事绵绵 ![]() 当时赠我⻩柑美,未解相如渴半分。 写毕,将来同放在盒內,用个小记号图书印封⽪封好了。忙去寻那小童过来, ![]() ![]() 好将鬒发付并刀,只恐经时失俊髦。 妾恨千丝差可拟,郞心双挽莫空劳! 末又有细字一行云: 原珠奉璧,人唐云“何必珍珠慰寂寥”也。 宣教读罢,跌⾜大乐,对小童道:“好了!好了!细洋诗意,县君深有意于我了。”小童道:“我不懂得,可解与我听?”宣教道:“他剪发寄我,诗里道要挽住我的心,岂非有意?”小童道:“既然有意,为何不受你珠子?”宣教道:“这又有一说,只是一个故事在里头。”小童道:“甚故事?”宣教道:“当时唐明皇宠了杨贵妃,把梅妃江采蘋贬⼊冷宮。后来思想他,惧怕杨妃不敢去,将珠子一封私下赐与他。梅妃拜辞不受,回诗一首,后二句云:‘长门尽⽇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今县君不受我珠子,却写此一句来,分明说你家主不在,他独居寂寥,不是珠子安慰得的,却不是要我来伴他寂寥么?”小童道:“果然如此,官人如何谢我?”宣教道:“惟卿所 ![]() 往返珍珠不用疑,还珠垂泪古来痴。 知音但使能欣赏,何必相逢未嫁时? 宣教便将一幅冰鱼肖帕写了,连珠子付与小童。小童看了笑道:“这诗意,我又不晓得了。”宣教道:“也是用着个故事。唐张籍诗云:‘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今我反用其意,说道只要有心,便是嫁了何妨?你县君若有意于我,见了此诗,此珠必受矣。”小童笑道:“元来官人是偷香的老手。”宣教也笑道:“将就看得过。”小童拿了,一径自去,此番不见来推辞,想多应受了。宣教暗自 ![]() 忽然一⽇傍晚,小童笑嘻嘻的走来道:“县君请官人过来说话。”宣教听罢,忖道:“平⽇只是我去挨光,才设法得见面,并不是他着人来请我的。这番却是先叫人来相邀,必有光景。”因问小童道:“县君适才在那里?怎生对你说叫你来请我的?”小童道:“适来县君在卧房里,卸了妆饰,重新梳裹过了,叫我进去,问说:‘对门吴官人可在下处否?’我回说:‘他这几时只在下处,再不到外边去。’县君道:‘既如此,你可与我悄悄请过来,竟到房里来相见,切不可惊张。’如此分付的。”宣教不觉踊跃道:“依你说来,此番必成好事矣!”小童道:“我也觉得有些异样,决比前几次不同。只是一件,我家人口颇多,耳目难掩。⽇前只是体面上往来,所以外观不妨,今却要到內室去,须瞒不得许多人。就是悄着些,是必有几个知觉,露出事端,彼此不便,须要商量。”宣教道:“你家中事体,我怎生晓得备细?须得你指引我道路,应该怎生才妥?”小童道:“常言道,’有钱使得鬼推磨’。世上那一个不爱钱的?你只多把些赏赐分送与我家里人了,我去调开了他每。他每各人心照,自然躲开去了,任你出⼊,就有撞见的也不说破了。”宣教道:“说得甚是有理,真可以筑坛拜将。你前⽇说我是偷香老手,今⽇看起来,你也象个老马泊六了。”小童道:“好意替你计较,休得取笑!” 当下吴宣教拿出二十两零碎银两,付与小童,说道:“我须不认得宅上甚么人,烦你与我分派一分派,是必买他们尽皆口静方妙。”小童道:“这个在我,不劳分付。我先行一步,停当了众人,看个动静,即来约你同去。”宣教道:“快着些个。”小童先去了,吴宣教急拣时样济楚⾐服,打扮得齐整,真个赛过潘安,強如宋⽟,眼巴巴只等小童到来,即去行事。正是: 罗绮层层称体裁,一心指望赴 ![]() 巫山神女虽相待,云雨宁知到底谐? 说这宣教坐立不定,只想赴期。须臾,小童已至,回复道:“众人多有了贿赂,如今一去,径达寝室,毫无阻碍了。”宣教不胜 ![]() ![]() 宣教三杯酒落肚,这点热团团兴儿直从脚跟下冒出天庭来,那里按纳得住?面孔红了又⽩,⽩了又红,箸子也倒拿了,酒盏也泼翻了,手脚都忙 ![]() ![]() ![]() ![]() 即唤丫环们快来收拾,未及一半,只听得外面喧嚷,似有人喊马嘶之声,渐渐近前堂来了。宣教方在神魂 ![]() ![]() ![]() ![]() ![]() ![]() ![]() 才来?”大夫道:“家里莫非有甚事故么?如何见了我举动慌张,语言失措,做这等一个模样?”县君道:“没没没甚事故。”大夫对着丫环问道:“县君却是怎的?”丫环道:“果果果然没有甚么怎怎怎的。”宣教在 ![]() ![]() ![]() ![]() ![]() ![]() ![]() 正说之间,大夫醒来,口里又喃喃的骂道:“小的们打起火把,快将这贼弟子孩儿送到厢里去!”众人答应一声,齐来动手。宣教着了急,喊道:“大夫息怒,容小子一言。小子不才,忝为宣教郞,因赴吏部磨勘,寓居府上对门。蒙县君青盼,往来虽久,实未曾分毫犯着⽟体。今若到公府,罪犯有限,只是这官职有累。望乞⾼抬贵手,饶过小子,穿小子拜纳微礼,赎此罪过罢!”大夫笑道:“我是个宦门,把 ![]() ![]() ![]() ![]() ![]() ![]() 只因辛苦了大半夜,这一睡直睡到第二⽇晌午,方才醒来。走出店中,举目看去,对门赵家门也不关,帘子也不见了。一望进去,直看到里头,內外洞然,不见一人。他还怀着昨夜鬼胎,不敢自进去,悄悄叫个小厮,一步一步挨到里头探听。直到內房左右看过,并无一个人走动踪影。只见几间空房,连家伙什物一件也不见了。出来回复了宣教。宣教忖道:“他原说今⽇要到外头去,恐怕出去了我又来走动,所以连家眷带去了。只是如何搬得这等罄净?难道再不回来住了?其间必有缘故。”试问问左右邻人,才晓得这赵家也是那里搬来的,住得不十分长久。这房子也只是赁下的,除非已宅。是用着美人之局,扎了火囤去了。宣教浑如做了一个大梦一般,闷闷不乐,且到丁惜惜家里消遣一消遣。惜惜接着宣教,笑容可掬道:“甚好风吹得贵人到此?”连忙置酒相待。饮酒中间,宣教频频的叹气。惜惜道:“你向来有了心上人,把我冷落了多时。今⽇既承不弃到此,如何只是嗟叹,象有甚不乐之处?”宣教正是事在心头,巴不得对人告诉,只是把如何对门作寓,如何与赵县君往来,如何约去私期,却被丈夫归来拿住,将钱买得脫⾝,备细说了一遍。惜惜大笑道:“你枉用痴心,落了人的圈套了。你前⽇早对我说,我敢也先点破你,不着他道儿也不见得。我那年有一伙光 ![]() 宣教也觉怏怏,住了一两晚,走了出来。満城中打听,再无一些消息。看看盘费不勾用了,等不得吏部改秩,急急走回故乡。亲眷朋友晓得这事的,把来做了笑柄。宣教常时忽忽如有所失,感了一场 ![]() 可怜吴宣教一个好前程,惹着了这一些魔头,不自尊重,被人弄得不尴不尬,没个收场如此。奉劝人家子弟,⾎气未定贪 ![]() 一脔⾁味不曾尝,已遣 ![]() 尽道陷人无底洞,谁知洞口赚刘郞- MwuXs.Co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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