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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屋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论衡 作者:王充 | 书号:10182 时间:2017/3/26 字数:68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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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之宗,孔子也。墨家之祖,墨翟也。且案儒道传而墨法废者,儒之道义可为,而墨之法议难从也。何以验之?墨家薄葬、右鬼,道乖相反违其实,宜以难从也。乖违如何?使鬼非死人之精也,右之未可知。今墨家谓鬼审〔死〕人之精也,厚其精而薄其尸,此于其神厚而于其体薄也。薄厚不相胜,华实不相副,则怒而降祸,虽有其鬼,终以死恨。人情![]() 《舂秋左氏传》者,盖出孔子壁中。孝武皇帝时,鲁共王坏孔子教授堂以为宮,得佚《舂秋》三十篇,《左氏传》也。公羊⾼、⾕梁、胡⺟氏皆传《舂秋》,各门异户,独《左氏传》为近得实。何以验之?《礼记》造于孔子之堂,太史公。汉之通人也,左氏之言与二书合,公羊⾼、⾕梁寘、胡⺟氏不相合。又诸家去孔子远,远不如近,闻不如见。刘子政玩弄《左氏》,童仆 ![]() 公孙龙著坚⽩之论,析言剖辞,务折曲之言,无道理之较,无益于治。齐有三邹衍之书,瀇洋无涯,其文少验,多惊耳之言。案大才之人,率多侈纵,无实是之验;华虚夸诞,无审察之实。商鞅相秦,作耕战之术;管仲相齐,造轻重之篇。富民丰国,強主弱敌,公赏罚,与邹衍之书并言。 而太史公两纪,世人疑惑,不知所从。案张仪与苏秦同时,苏秦之死,仪固知之。仪知〔秦〕审,宜从仪言以定其实,而说不明,两传其文。东海张商亦作列传,岂苏秦商之所为琊?何文相违甚也?《三代世表》言五帝、三王皆⻩帝子孙,自⻩帝转相生,不更禀气于天。作《殷本纪》,言契⺟简狄浴于川,遇玄鸟坠卵,呑之,遂生契焉。及《周本纪》言后稷之⺟姜嫄野出,见大人迹,履之,则妊⾝,生后稷焉。夫观《世表》,则契与后稷,⻩帝之子孙也;读《殷》、《周本纪》,则玄鸟、大人之精气也。二者不可两传,而太史公兼纪不别。案帝王之妃,不宜野出、浴于川⽔。今言浴于川,呑玄鸟之卵;出于野,履大人之迹:违尊贵之节,误是非之言也。 《新语》,陆贾所造,盖董仲舒相被服焉,皆言君臣政治得失,言可采行,事美⾜观。鸿知所言,参贰经传,虽古圣之言,不能过增。陆贾之言,未见遗阙,而仲舒之言雩祭可以应天,土龙可以致雨,颇难晓也。夫致旱者以雩祭,不夏郊之祀,岂晋候之过琊?以政失道, ![]() ![]() ![]() ![]() ![]() ![]() 董仲舒著书,不称子者,意殆自谓过诸子也。汉作书者多,司马子长、扬子云,河、汉也,其余泾、渭也。然而子长少臆中之说,子云无世俗之论。仲舒说道术奇矣,北方三家尚矣。谶书云“董仲舒 ![]() ![]() ![]() ![]() ![]() ![]() ![]() ![]() ![]() ![]() ![]() ![]() ![]() 颜渊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五帝、三王,颜渊独慕舜者,知己步驺有同也。知德所慕,默识所追,同一实也。仲舒之言道德政治,可嘉美也。质定世事,论说世疑,桓君山莫上也。故仲舒之文可及,而君山之论难追也。骥与众马绝迹,或蹈骥哉?有马于此,⾜行千里,终不名骥者,与骥⽑⾊异也。有人于此,文偶仲舒,论次君山,终不同于二子者,姓名殊也。故马效千里,不必骥;人期贤知,不必孔、墨。何以验之?君山之论难追也。两刃相割,利钝乃知;二论相订,是非乃见。是故韩非之《四难》,桓宽之《盐铁》,君山《新论》类也。世人或疑,言非是伪,论者实之,故难为也。卿决疑讼,狱定嫌罪,是非不决,曲直不立,世人必谓卿狱之吏才不任职。至于论,不务全疑,两传并纪,不宜明处,孰与剖破浑沌,解决 ![]() ![]() 夫俗好珍古不贵今,谓今之文不如古书。夫古今一也,才有⾼下,言有是非,不论善恶而徒贵古,是谓古人贤今人也。案东番邹伯奇、临淮袁太伯、袁文术、会稽吴君⾼、周长生之辈,位虽不至公卿,诚能知之囊橐,文雅之英雄也。观伯奇之《元思》,太伯之《易〔章〕句》,文术之《咸铭》,君⾼之《越纽录》,长生之《洞历》,刘子政、扬子云不能过也。〔盖〕才有浅深,无有古今;文有伪真,无有故新。广陵陈子回、颜方,今尚书郞班固,兰台令杨终、傅毅之徒,虽无篇章,赋颂记奏,文辞斐炳,赋象屈原、贾生,奏象唐林、⾕永,并比以观好,其美一也。当今未显,使在百世之后,则子政、子云之 ![]() ![]() 译文 儒家的创始人是孔子。墨家的开山祖是墨翟。考察一下儒家之道流传下来而墨家之法废弃不用的原因,是因为儒家的道理可行,而墨家的主张难从。用什么来证明这一点呢?墨家主张薄葬而又信奉鬼神,道理互相矛盾违背了实际情况,当然难以顺从。矛盾到何种程度呢?假如鬼不是死人的精神变的,即使尊崇它,它也不会知道。现在墨家认为鬼确实是死人的精神变的,优厚死人的精神而薄待死人的尸体,这是对死人的精神优厚而对死人的尸体薄待啊。薄厚不相称,表里不一致,那么鬼就会生气而降下灾祸,即使尊崇精神变的鬼,鬼最终也会因为薄待了尸体而怀恨。人之常情是想往优厚而憎恶薄待,鬼神的心也同样如此。采用墨子的主张,侍奉鬼而祈求福,恐怕福极少来而祸反而常来了。以一种情况来推论其它各种情况,墨家的主张,大都属于此类自相矛盾的情况。所以墨家的主张废弃而不流传,是有一定的原因的。 《舂秋左氏传》,大约是出现于孔子住宅的墙壁中。汉武帝时,鲁共王拆除孔子的教授堂用来修建宮室,得到失传的《舂秋》三十篇,这就是《左氏传》。公羊⾼、⾕梁置、胡毋氏都讲解《舂秋》,各立门户,自成一家,只有《左氏传》比较接近《舂秋》的本意。用什么来证明这一点呢?《礼记》出于孔子后学者之手,太史公是汉代通晓古今的人,左氏的说法与《礼记》和《史记》是相合的,而公羊⾼、⾕梁置、胡毋氏的说法则与这两部书不符合。再说其他各家距孔子的时代较远,时代相距远的不如近的,传闻的不如亲眼所见到的。刘子政欣赏《左氏》,他的童仆 ![]() 公孙龙写《坚⽩》之论,剖析言辞,致力于语句的曲折,没有在道理上进行探讨,对于治国毫无益处。齐国有三邹子的著作,內容似汪洋而无边际,书中言辞少有证据,却多有惊人耳目的言论。考察具有大才的人,大都夸张狂妄,没有实真正确的验证;浮华虚妄夸大荒诞,没有详细明察的內容。商鞅辅佐秦国,写了《耕战篇》;管仲辅佐齐国,写了《轻重篇》。他们的著作有益于使老百姓富⾜使国家強盛,使君王自強敌人削弱,公孙龙与邹衍的书不能与它们并称,而太史公把它们一起记载下来,让世人感到疑惑,不知道依从什么。考察张仪和苏秦处在同一时代,关于苏秦的死,张仪本来是知道的。张仪了解苏秦的情况很清楚,应该依照张仪的说法,来确定他死亡的实真情况,而《史记》的说法却不明确,记载了有关苏秦之死的两种说法。东海郡的冯商也曾续写《史记》,《苏秦列传》大概是冯商写的吧?否则,为什么两种说法矛盾得那么厉害呢?《三代世表》称五帝、三王都是⻩帝的子孙,从⻩帝开始辗转相生,并非是另外从天承受了某种精气而出生的。写《殷本纪》,说契的⺟亲在河中洗澡,遇上燕子的产卵,契⺟呑下燕卵,于是生下了契。写到《周本纪》说后稷的⺟亲姜嫄到野外去,看到巨人的脚印,踩了巨人的脚印就怀孕,生下了后稷。看《三代世表》,那么与后稷,确是⻩帝的子孙;读殷、周《本纪》,那么契与后稷却是燕子和巨人的精气所生的。二者不能有两种说法,而太史公却一并记载不加以区别。考察帝王的妃子,不应该到野外去,在河⽔中洗澡,而今说在河中洗澡,呑下了燕子的卵;到野外去,踩了巨人的脚印,这是违反了尊贵者应遵守的礼节,混淆了是非的说法。 《新语》这部书是陆贾写的,是使董仲舒深受影响的著作,说的都是君臣政治得失的道理,书中的言论可以采用施行,叙事流畅⾜以供人观赏。鸿材大智之人的言论,可以与经传并列,即使是古代圣人的言论,也不能对它有什么超过和增加。陆贾的著作,不见遗散残缺,而董仲舒说通过举行雩祭可以感动上天,堆制土龙可以招致降雨,让人很难理解。旱灾到来就举行雩祭,而郊祭时不以鲧配祭,难道这是晋侯的过失吗?这是由于政治偏离了正道,导致 ![]() ![]() ![]() ![]() ![]() ![]() 董仲舒著书不称子,意思大概是他自认为超过了诸子。汉写代书的人很多,司马迁、扬雄如⻩河汉⽔一样博大渊深,其余的人不过像泾河渭河一样。然而司马迁很少有主观臆断的解释,扬雄没有庸俗的评论。董仲舒说道论述很杰出,比起司马迁、扬雄二人来他更为⾼明。谶书上说“董仲舒整理发挥我的著述”这大概是孔子说的。读谶书的人有认为“ ![]() ![]() ![]() ![]() ![]() ![]() ![]() ![]() ![]() ![]() ![]() ![]() 颜渊说:“舜是什么样的人,我就做什么样的人。”五帝、三王之中,颜渊唯独仰慕舜,是因为自己的步调和舜有一致的地方。有智有德的人所追慕的,同默记心中的人所追求的,是一回事。董仲舒谈论道德政治,值得赞美。考订世间之事,论说社会上的疑难,没有比桓君山更⾼明的了。所以董仲舒文章的程度是可以达到的,而桓君山的论述就很难赶得上。骥与一般的马⾜迹绝不相同,然而有些马还是能赶上千里马的。这里有一种马,⾜能行千里,终究不能称为千里马,是因它与骥的⽑⾊不同。这里有一种人,文章配得上董仲舒,论述可与桓君山并列,始终与二人不相称,是因为姓名与他们不同。所以一般的马也能行千里,不一定叫做骥或騄,人们期望贤智的人,不一定非孔子、墨子不可。用什么来证明这一点呢?桓君山的论述很难赶得上。两把刀相砍,就能知道它们的利与钝;两种论点 ![]() ![]() 社会习惯喜好珍贵古代而不重视现代,认为现代的书不如古代的书。实际上古代现代是一样的,著书人的才能有⾼有低,言论有对有错,不分好坏而只是珍贵古代的书,这就是说古人比今人贤明。考察东番的邹伯奇、临淮的袁太伯和袁文术、会稽的吴君⾼和周长生这些人,地位虽然达不到公卿那么⾼,但确是才智博大精深,是一批文雅的英雄人物。看邹伯奇的《元思》、袁太伯的《易章句》、袁文术的《咸铭》、吴君⾼的《越纽录》、周长生的《洞历》等书,连刘子政、扬雄也不能超过他们。人的才智有浅有深,这是不分古今的;文章有假有真,这是不分新旧的。广陵的陈子迥和颜方,当今的尚书郞班固,兰台令史杨终、傅毅这些人,虽然没有大部头著作,但他们写的赋颂记奏,言辞极有文采,赋就同屈原、贾谊的一样,奏就同唐林、⾕永的一样,把它们放在一起来比较长处,其优美程度是一样的。当今他们没有出名,假如在百代以后,他们就是刘子政和扬子云一类的人物了。韩非写的书,李斯引用来议论事理;扬子云作《太玄》,侯铺子随着就宣扬它。韩非与李斯同在一个老师门下,扬子云和侯铺子共在一个朝代,亲眼目睹奇异之书,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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